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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姐终于明白电话里头为什么没声儿了,她都能想象得到金予空那个闷葫芦摆着的臭脸了。

 姐紧张到结巴:“金金…金总,是你啊?”

 “她没事吧?”金予空依旧冰冷的腔调,里头夹杂的问候关心还是能感受得出来的,因为这个性情冷漠的男人能够主动打电话来问候,就是真的关心和在乎了,他的时间向来珍贵到只会用在珍贵的人和事上。

 “不是很好,相信您已经看了网上的视频了,砸在她身上的每一个箱子都是很重的,当时晕过去了好一会,又不肯去医院,坚持把节目录完了,之后又下河抓鱼,和一群男人在泥潭里抢东西,录完节目回到酒店饭都没吃就睡着了,唉,这么好女孩子,还这么年轻,为什么就要经历这么多痛苦的事情?”

 后面那句姐是故意讲给金予空听的,即使喻楚楚那个傻丫头不承认,可姐是能感受得到金予空对喻楚楚是有意思的,最主要的是,如果不是金予空婚后不让喻楚楚进娱乐圈,喻楚楚如今也就不会混得这么差,姐就是让金予空有内疚感。

 金予空的心揪得紧紧的,是俞铮将网上的视频递给他看的,拍摄的人离得远,却不妨碍看到那道娇小的身影从凳子上摔下来,相继的就是旁边那如墙一般堆积的箱子翻倒砸在了她身上,很快便将她淹没不见。

 看着这一幕的金予空心仿佛被扎了无数个,很难受很难受。

 到底是他妈的谁让她做这种事情?!

 喻楚楚醒来时,城市已华灯初上,空空如也的肚子传来咕噜咕噜的叫声。

 “肚子饿了?我给你打包了份粥,赶紧起来吃了吧,吃完得出发回北城。”边传来姐的声音。

 喻楚楚坐了起来,摸了摸头,刚睡醒的她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我睡了多久?”

 “不久,十五个小时吧,航班都改签了。”

 “呵呵。”喻楚楚傻笑,没想到竟然睡了这么久。

 “对了,你睡着的时候,有人将你录节目受伤的视频发到了网上,然后你的很多朋友给你打来了电话问候,都是我接的。”姐将粥递给喻楚楚。

 “嗯,你接了就行。”喻楚楚喝了口粥,现在显然没有心情面对这些。

 姐看着静静喝粥的喻楚楚,言又止,最后挤出三个字:“对不起。”

 含着勺子的喻楚楚一脸懵的看着姐:“你干嘛跟我道歉?”

 “总之,我先说对不起。”

 “先?”喻楚楚皱眉:“看来你要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

 喻楚楚乘坐的那趟航班在北城机场落地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喻楚楚戴着口罩和团队从机场走出来。

 喻楚楚扫到远处路边停着的保姆车,径直要往那边走去,姐忽然挡在她面前:“今天派了辆豪华的车来接你。”

 “啊?”喻楚楚尚未反应过来,姐已经拉着她的手往另一个方向走去,走到一辆宾利面前,等等,这辆宾利怎么那么熟悉,喻楚楚在脑海中搜索着记忆,姐已经迅速拉开宾利后座一侧的车门,将她推了进去。

 喻楚楚一脸懵的坐了进去,下一秒,在感受到旁边坐着的那道强大而无法忽视的男人气息后,喻楚楚下意识的就要推开车门下车,然后她发现车门被锁住了。

 她愤怒又惊慌的看向金予空:“我要下车!”

 金予空拿着一本书看,他慢悠悠的合上书,他先是眼神深沉的瞥了喻楚楚一眼,看着女人戴着口罩的那张脸所出来的那双眼睛在看着自己时的不知所措,她的眼角有明显的淤青和擦伤。

 而后,金予空对司机淡淡的吩咐:“去医院。”

 “好。”司机应了声,开始启动油门。

 喻楚楚更加恼火了:“我不去,我要下车!”

 喻楚楚除了生气,更多的是害怕,害怕跟金予空待在同一个空间里,这样她会情不自的去回忆起一些痛彻心扉的过往。

 金予空也注意到了她不安挥舞着的小拳头,他能感受得到喻楚楚对自己的戒备和恐惧感,这是他很不喜欢的,以前,她喜欢粘着他却也小心看他的脸色,他一旦表情开始不悦,她就无条件的退让和哄他。

 金予空伸手抓住喻楚楚不安的小手,在他微凉的手掌触到她细软的手腕时,金予空能感觉到喻楚楚手在发抖,他手下的动作很轻,希望她感觉到自己没有恶意,语气也轻柔了些许:“听话,去医院看看有没有事,好不好?”

 喻楚楚愣了一下,眼前的金予空好温柔好不真实,他的语气透着的无奈感,从来他都是冷冰冰的命令她去做什么,却从未在乎过她的想法和意见,他刚刚的那句“好不好”是喻楚楚听过从金予空嘴里说出来最温柔的话了。

 喻楚楚悄悄放下一些戒备。

 虽然金予空比起以前变了不少,骨子里刻着的那股霸道却从未消减,倘若真在这里跟他争执起来,喻楚楚未必能争得过他,她暂时放弃了反抗。

 喻楚楚望着窗外,突然明白为何姐会跟她道歉,这个吃里扒外的经纪人啊,什么时候跑到金予空的阵地的?喻楚楚记得姐是最反感金予空的啊!

 金予空望着喻楚楚,从他这个角度,可见喻楚楚戴着口罩的侧脸,干净利落的短发到耳后,莹白的耳垂一路往下是畅的线条,如玉般的脖颈处肌肤人。

 看着沉默的喻楚楚,金予空心中五味杂陈,他已经有些天没有近距离与她接触,无可否认,他很想念这个女人身上熟悉的味道,有些东西,早在两年的夫生活中,以润物细无声的方式渗透在他的点点滴滴中,直到失去了,才会意识到它的存在有多么重要。

 金予空想看看喻楚楚的脸,可惜她戴了口罩,他抬起手来,修长的手指捏住挂在喻楚楚左耳处的口罩的弹绳,轻轻的将她脸上的口罩开。

 本来在沉思的喻楚楚被金予空突然的举动惊醒,她偏过脸去看他,睁着大大的眼睛中写疑惑,还有一丝丝的慌乱。

 金予空望着她那张白皙的脸,颧骨处,嘴角都有明显的淤青,加上她没有化妆,这些伤痕瞅着十分醒目。

 金予空抿紧了,目光沉如黑夜里的

 喻楚楚看金予空的脸色发生了变化,她知道自己的脸是什么样,在他面前表现出狼狈的模样绝不是她的意愿,她将口罩重新戴上。

 到了医院之后,医生给喻楚楚做了个检查,检查出的结果只是一些皮外伤,金予空不放心,又吩咐医生给喻楚楚做了个全身检查,直到真的确定无大碍后,喻楚楚才得以解

 金予空如此紧张自己,倒是令喻楚楚感到有些意外,都说女人难猜,而金予空是比女人更加叫人难以捉摸的生物。

 从医院出来,金予空让司机先回去,他看向喻楚楚:“我送你。”

 “不用了,我要参加个活动暂时不回去。”喻楚楚惶恐,她哪里有什么事,她主要是不想让金予空看到自己生活的环境有多破而已。

 “姐说,你短时间内是没有工作安排的。”金予空拆穿她。

 喻楚楚脸上浮现一丝窘迫,她目光往下直直盯着自己的脚,嗡嗡的说:“你既然知道我是不想让你送,你还在坚持什么?”

 “楚楚,就念在咱们夫一场。”

 ——

 最后喻楚楚还是不争气的上了金予空的车,当他一本正经的说出那句看在夫一场的情分上这样的话时,她险些没将上飞机前所喝的那碗粥给吐出来,这样煽情的话从金予空的嘴里说出来怎么听着那么别扭?

 喻楚楚租的公寓的地段并不算很好,她仅有的钱不多,要兼顾工作室的开销和拉资源的消费,留下来租房子的钱只够她租一个地段一般,公寓管理一般,不算大的一室一厅的公寓。

 “今天谢谢你,你回去吧。”喻楚楚客客气气的道声谢,从宾利车上下来,她完全没有要请金予空上楼的意思。

 喻楚楚从车上下来之后,发现金予空也跟了下来,他望了眼四周的环境,一脸嫌弃的表情。

 喻楚楚都感觉尊贵的金予空先生站在此处有种神仙下凡的即视感。

 “我上楼了,就不请你做客了。”喻楚楚看了金予空一眼,后面那句咬字重了些。

 喻楚楚往公寓走,一步三回头,就怕金予空跟上来。

 看到他站在原地看着她,依旧是那副沉默寡言的做派,可眼中写了全部的思绪,喻楚楚心中涌上一股酸涩,脚上却不加快了步伐。

 公寓里有两个电梯,目前都没有人用,喻楚楚有些失落的走进其中一个,电梯门关上之后,她站在里头,好久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有按楼层,目前电梯还是停留在一楼,她伸手按向那个15的数字。

 也许是因为太晚的原因,电梯一路畅通无阻,喻楚楚下了电梯,一个楼层一共有两户,喻楚楚住在1501。

 她问无打采的掏出钥匙来将门打开,就在这时,只听得“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喻楚楚下意识的望过去,高大英俊的金予空从电梯里面走了出来。

 喻楚楚愣了一下,钥匙从手中滑落掉到地上,她慌慌张张的低下身去捡,还没站起来,一双程亮的意大利高级定制的皮鞋出现在她的视线里,紧接着,一道低沉即充的嗓音在她的头顶响起:“楚楚,我们聊一聊。”

 金予空说完,尚未得到喻楚楚的应允,便兀自走进喻楚楚家,喻楚楚忽然有种错觉,好像金予空怕她不同意,把他拦在外面不让他进去似的,所以步伐才如此匆匆。

 坐在车里那么长时间你不聊,一回家你就要聊,哼哼。

 喻楚楚紧随着走了进去,金予空自来的坐在了大厅的沙发上,好像他才是这个家的主人似的,不知为何,喻楚楚这间小屋子因为金予空的到来而显得格外仄,好像尊贵的王子来到贫民窟似的。

 喻楚楚并不想让金予空看到自己离婚后处境困难,但还是无法避免让他看到了。

 她走到金予空面前,语气僵硬的说:“你要聊什么就快说吧。”

 听着这似赶人的语气,金予空抬眸看着喻楚楚,喻楚楚紧抿着,双手攥成拳头放在身侧,这是已经做好了跟他打架的准备了?

 “怕我?”男人开腔,说这两个字的时候,金予空的角勾了勾,似故意做出一种放松的状态来,喻楚楚先是被他严重有引人嫌疑的一下惑了片刻,随即意识到自己正紧绷着的神经。

 她这在搞什么?这才是她家,怎么他一来就反客为主了?喻楚楚在心底告诉自己要稳住,她已经不再是金予空卑微的子,他们已经离婚了,离婚的时候不怂,现在更不能怂!

 “我为什么要怕你,不就是前夫吗?”喻楚楚倔强的,说到“前夫”这两个字时,她还特意在尾部哼了声。

 金予空能感觉到她的敌意,也知道她要装出一副刁难的样子好将她赶走,如今的他已经不同往日,现在的金予空已经十分清楚自己对喻楚楚的情感,而他不再是那个心门紧闭感觉不到疼痛无情冷漠的男人。

 如今看到喻楚楚,他只有的心疼和怜惜。

 “你恨我吗?”他问,语气轻飘飘的。

 喻楚楚愣了一下,她意识到自己离婚后每次见到金予空总是不由自主的设起防备,口口声声的说要忘掉,而她还是没办法做到彻彻底底的释怀是吗?

 喻楚楚叹了口气:“我不恨你。”

 感情本来就没有谁对谁错,只有爱与不爱。

 “既然不恨我,就把这个收下,让自己过得好一点。”金予空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张黑金卡来,两指夹着递到喻楚楚面前。

 “我没有觉得自己过得不好。”喻楚楚倔强的抿着:“咱们都离婚,你还跑过来对前嘘寒问暖,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金予空夹着黑金卡的手晾在半空中。

 “离了婚了,就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吗?”

 “你很缺朋友吗?为什么一定要跟我做朋友?”

 “因为,不想跟你彻底成为陌生人。”不想你从我的世界里消失。

 喻楚楚瞳孔撑大,舌打颤了好一会,金予空的这句话就像一片羽拂过她的口,无可否认,她的心跳漏了半拍。

 “即使是朋友,也是关系很糟糕的朋友,金总给卡好像不大合适。”

 “没关系。”

 如今金予空的想法很简单,无论是如何糟糕的朋友,只要她还愿意跟他说一句话就行。

 喻楚楚疑惑的眨了眨眼睛,不明白他这句“没关系”背后的含义。

 “这样吧,你要么把卡收下,如果你不收,我就每天来找你,直到你肯把卡收下为止。”

 “你!”喻楚楚气急败坏,她不要就是不要,还想着她收?这个男人离了婚还是这么的霸道,她生气的指着金予空,开始下逐客令:“你给我出去,我过得怎么样不要你管!”

 金予空也不知道是哪里惹到她了,他的本意就是让她把钱收下,这些钱本就是她应得的。

 他像个钉子似的赖坐在沙发上,没有要走的意思。

 喻楚楚抓住他的手,试图将他拽起。

 金予空从有记忆以来就不怎么和谁拉拉扯扯过,基本上除了和喻楚楚夫间客客气气的亲密外,像此刻喻楚楚这样像个泼妇一样拽着他往外赶的动作让他有点…呃,如果是别人早就打趴在地了。

 金予空脑海里浮现出喻楚楚和陆森在商场争执时样子,发现喻楚楚本身是有些泼妇的潜质在的,而他好像并不了解她。

 喻楚楚拽不动金予空,有些气急败坏,忽得,可能是因为拉扯的劲太大,在她松开的那一刻,她的身体不慎往后倒去,金予空见状,忙起身将她扶住。

 喻楚楚吓了一条,身体堪堪往后倾斜,感觉间被人紧紧握住,而金予空那张无可挑剔的俊脸放大在她面前。

 这样的一张脸,谁顶得住啊,喻楚楚不咽下一口唾

 咦,喻楚楚发现金予空看自己的眼神不大对,他的眼中燃起一团小火苗,里面点缀着小小的望,他的视线一直盯着她的

 喻楚楚好像读懂了里面的含义,在金予空的要落下之时,将手背挡了上去,金予空的吻不偏不倚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最后只剩两个大眼在相互瞪着,喻楚楚心跳如麻,金予空长了一双很好看的凤眼,平时他整个人都是冰冰冷冷的,只有这双眼睛风情万种。

 喻楚楚隐约也能听到金予空的心跳声,就在这时,他那双外挑的眼睛放电似的向她眨了一下,勾引人的意味十足。

 喻楚楚的脸蹭得一下红透了。

 …

 “快给我出去!砰!”也不知道是不是羞大发了,喻楚楚变得十分凶猛,起身便将金予空推出门外,大门狠狠的甩上。

 在离婚前打死她都不敢这样对金予空,时至今,她才发现金予空有多么闷,竟然还开始学会人了。

 喻楚楚背靠着门,口的小心脏还在躁动的跳着,她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害羞才迫不及待的将金予空赶出去了,她只知道,在金予空面前,她不会再像以前装着端着,她试图慢慢去找回了自己舒适的状态。

 金予空长这么大,是头一回遭遇被人扫地出门的窘迫境地,除了的无奈外,他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愤怒,或者要把她撕了的冲动,他背懒洋洋的靠着墙,从口袋里摸出烟和打火机。

 喻楚楚隔着门听到外面传来打火机的声音。

 她竖起耳朵。

 “你为什么还不走?”喻楚楚抠着手指头。

 这家公寓的隔音效果一般般,外面有什么动静里边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不一会,金予空那带着脾气的低音炮传了过来:“不用你管。”

 “…”幼稚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金总,风水轮转哦。  m.iMY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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